圖一:「假調查,真陷害 假案製造公式大公開」記者會,揭露從明清時代到中華民國,百年不變的「假案製造公式」。
社會組
隨政黨輪替,新政府強調轉型正義之際,不料5月12日竟然爆發國稅局人員公然違法以電話方式調查,並限時回答,造成民眾壓力與恐慌。5/26(四)上午9點到12點在台大校友會館,特別舉辦「假調查,真陷害 假案製造公式大公開」記者會,揭露從明清時代到中華民國,百年不變的「假案製造公式」,並邀請刑事、行政、稅務界專家學者及著名人權律師,針對國稅局調查有無損及納稅人人權,及其行為在法律上之效果進行探討。
主持人台大法律系教授陳志龍一開始就指出,台灣正面臨很大險境,是「系統問題」,整肅案例黑函假案,偽造證據,造成很多人民家破人亡。陳志龍教授指出台灣解嚴以後,很多假的東西沒有變,一次選舉就有很多整肅的案例。陳志龍呼籲,新政府不是帶我們拼經濟,而是拚系統的純正,尤其稅法不能以明清納糧抽稅的模式在處理。他指出刑法第124條,125條、129條從來沒有用過,難道是公權力從來不會犯錯?陳志龍舉例對於1949到1987 年白色恐怖軍法審判案件,解嚴後,依據戒嚴法第10條規定,均得於解嚴之翌日起,依法上訴,即交普通法院重新審理;但卻制訂國家安全法,凍結戒嚴法的明文規定,「結果變調,全部不能上訴。」完全剝奪人民應有的司法審判權利。他認為國家需要改變,威脅不是來自對岸,是來自於內部系統的問題,不改變我們自己就會滅亡,這是癌症!台灣最嚴重問題,就是「假」。
立委尤美女特地來關心,指出小英總統就職演說,談到司法改革,全場響起熱烈掌聲,這是人民最深刻、最期待。司法改革這條漫漫艱辛道路,最重要的是所有受害者願意把案例說出來,促成司法改革。尤美女指出:「以往稅捐稽徵,以國家便利稽徵角度出發,但是民主國家,應該從人民、公平正義出發。這樣的列車啟動了,大家案例拿出來,大家一起來努力。」
國稅局以突襲式對民眾進行電話調查的行徑,引起各界抨擊。傅馨儀律師指出未來5月12日會是賦稅改革的紀念日。黃俊杰教授指出「5月12日是納稅人權利紀念的日子,可以說是稅法上的228!」學者從法律層面指出國稅局電話調查,痛批國稅局設計構陷人民的不法行為,猶如戒嚴時期的延續,難道要讓台灣繼戒嚴時期之長,名列金氏紀錄之後,再讓稅務冤案之多,也跟著「揚名國際」,名列世界第一?!
現場包括各界關心賦稅改革的民眾一百多人以及多位來自台灣各地的稅災戶代表也出席,包括歸國學人葉揚春、太極門弟子代表翁意茹、烏龍稅單受災戶黃榎吉,以及婆婆遭同名之累不斷收到稅單的蕭秀貞等。葉揚春感謝賦稅人權團體為稅災戶發聲。呼籲「新政府應該幫受災戶轉型正義,之前政府錯了,不要一錯再錯下去。」台大畢業的葉揚春,當初帶著技術回台灣,談好以技術入股,也經過董事會、會計師、經濟部核准,後來,他轉讓股票,還寫信跟國稅局請教稅的問題,不料一年半後,國稅局回函,說不是技術股,叫做薪資所得,要他補繳四百多萬的稅。「台北國稅局大筆一揮,說這就是薪資所得。大家告訴我中華民國是法治國家,可以申訴,結果都是我輸。」後來葉揚春還被限制出境,妻子不諒解,還導致妻離子散。「國稅局又把我多限制一個月半的時間,我打官司,每次開庭,法官只問一個問題,又說下次再開。法官是否有壓力,不願意判此案子?」後來葉揚春撤告,法官當場告訴國稅局,葉揚春說的是對的。葉揚春質疑到底法官有甚麼壓力,不敢審理?他沉痛呼籲,「希望國稅局發個函:我們是受傷者,我們不是逃稅者。」
翁意茹律師說她從九歲入太極門練功,現在成為律師。她忽然哽咽說:這段期間確有二十年的時間是稅災戶。她指出:太極門就是假調查公式下的假案,實在太多說不完。當初檢察官憑空捏造假證據濫權起訴,事實上,太極門案件在民國96年獲司法三審無罪、無稅確定。98年獲得冤獄賠償,證明這是一件冤案。而且贈與稅,就算要納稅也要找贈與人,也要找弟子,國稅局根本也搞錯對象。國稅局一開始沒有調查,僅憑待證的起訴資料開稅單,一開始就是假案。翁意茹指出:此案從頭到尾沒有課稅問題,希望國稅局儘早撤銷稅單。
接到烏龍稅單的黃榎吉,明明是隔壁攤位的車,卻要他補稅四百多元。「我說我沒有這台車,稅捐稽徵處說你要自己舉證。」明明稽徵機關可以去監理所查,卻要民眾查。他以為沒事,91年底又收到合作金庫通知,行政執行處直接從他帳戶扣錢,他不服,跑到行政執行處,又被要求民眾自己舉證。後來黃榎吉自己查到,到92年初,才退稅給他,但還有郵電費60幾元沒退。
蕭秀貞的婆婆林王越因為同名之累,飽受稅單騷擾。「我婆婆是女生,那個林王越是男生,稅單退回去,又一再寄來,而且金額一直增加,自65年稅單從幾百塊到90年增加到29萬。」連婆婆往生了,還接到法院強制執行,限制出境。蕭秀貞指出:「賦稅人權白皮書出來後,稅捐處有位先生來我們家,來搓湯圓,我們拒絕。違法官員逍遙法外,一錯再錯的官員,一定要受到處罰。」
奢侈稅受災戶李泳賢,因為經濟壓力,把房子賣掉,有自住事實,只是戶籍未遷入,被課徵奢侈稅,本稅100萬,罰金又100萬。結果訴願、行政訴訟都是敗訴。儘管奢侈稅已經結束,他仍然遭受此害。「200萬對一般人來講是很沉重,我分期付,每個月兩萬二,又要繳滯納金,一個人被扒了很多次皮,不合理制度要檢討,無辜受害者有平冤的機會。」
陳志龍教授指出:租稅要人、事、時、地、物,不能憑空捏造假事實,就要人家納稅。像葉揚春案,大刀揮下去,人民受害無窮,要讓系統脫離,不能認為稅官一切都是對的。「財政部長只有一個念法律,就是顏慶章,不是念法律的可以幫政府賺很多錢,這是不對的。假稅單欺負老百姓。竟然有稅單一百多塊,演變成29萬,假事實、偽證據開出稅單,對政府當然很好,人民卻很痛苦。」這場「假調查,真陷害 假案製造公式大公開」記者會披露許多不法稽徵人員違法濫權,以威權方式脅迫民眾的行徑,也讓引起專家、學者對於賦稅人權議題高度關心與研究,期望台灣去假求真,能夠享有真正民主、法治的社會。